路易·艾黎故乡行

踏上新西兰大地，到处都会听到一个响亮的名字——路易·艾黎。新西兰人称颂他是“中国的新西兰人”、“新中友谊的先行者”。今年盛夏，我们从新西兰南岛最大的城市基督城出发西行，约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来到了坎特伯雷省的斯普林菲尔德镇，寻访艾黎故居。

斯普林菲尔德在英语中是“春天的田野”。据镇上人说，先期到达这里的欧洲移民看到这里景色秀丽，气候宜人，就用英国镇名斯普林菲尔德这个美丽的名字命名他们新的定居地。斯镇地处坎特伯雷平原，是新西兰的主要农业区。1897年12月2日，路易·艾黎就出生在这里，并在此度过了他的童年。也是从这里开始，艾黎跟随父亲移居基督城，经欧洲、亚洲，最后到了中国。在华60年，艾黎无论是在中国人民为争取解放和自由而进行的艰苦卓绝的斗争中，还是在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开放的事业中，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中国人民一边，支援中国人民抗击侵略者，创办山丹培黎学校，为新中国培养技术人才。新中国成立后，他致力于让全世界人民更多地了解中国的工作，为促进中国人民与新西兰及世界各国人民的相互了解和友谊作出了重要贡献。

在镇上老人怀特先生的带领下，离镇中心约一公里处，我们的车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马路，只见在高大挺拔的树林中有一座红瓦白墙木结构的民居，怀特老人告诉我们，这里就是艾黎故居地，但是世事沧桑，艾黎一家早年已离开故居地，我们看到的并不是艾黎的故居，此建筑是在60年代建的。艾黎曾上过学的小学也已不复存在。但是故居前的一颗白杨树依然挺拔，是它陪伴艾黎度过了他欢乐的童年。如今它已长成高30多米、直径约一米的参天大树，由它作证，这里是艾黎的故居地。

遗憾之际，怀特老人欣慰地告诉说，艾黎故居的部分建筑被迁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在穿镇而过的73号省级公路旁，我们进入了一个绿树环抱的院落，院内的白色小木屋已油漆斑落，旁的附属设施却比较新。怀特先生介绍说，斯普林菲尔德镇全盛时期曾达到600人，如今仅180人，镇上人口变动频繁，已找不到一个艾黎同时代的老人或他们的后代，他也是60年代才迁来的。经艾黎家族多方考证，这座房子的主房——一个客厅和一个主人卧房是艾黎故居的主建筑。房子几易其主，现在的主人是牧民波特。他说，当得知这是艾黎的故居建筑时，他感到很荣幸。艾黎是作过大贡献的人，他有责任保护好艾黎的故居建筑，等攒够了钱，他准备修缮一下房子，如果纪念艾黎需要，他也可以把房子让出来。

为了纪念家乡的这位杰出人物，进一步促进新中友谊，斯普林菲尔德镇委会为艾黎修建了纪念陵园。陵园于1991年落成，由石雕和事迹陈列馆两部分组成。石雕描绘的是艾黎早期在中国的情景，上面雕刻着“中国人民和新西兰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他”。陈列馆中展出了反映艾黎一生中重要活动的图片。他曾受到毛泽东主席的亲切接见。邓小平同志在他逝世后为他书写了“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路易·艾黎永垂不朽”。1985年，他被新西兰政府授于新西兰优秀服务奖章，当时的总理兰伍奇称赞“他的一生是一个传奇”。

值得一书的是怀特老人，他与艾黎非亲非故，也仅到中国旅游过一次，但为了促进新中友谊，他义务担当起艾黎陵园守护和事迹介绍的工作。在他的家里，他拿出厚厚两大本相册，其中许多是艾黎一生中的珍贵照片。他对记者说，艾黎为中国人民作出了杰出贡献，也得到了新西兰人民的认同。作为故乡人，为了纪念他，使艾黎的名字为更多的新西兰人和中国人知道，他非常乐意这样做。

在家中排行第三的艾黎共有7个兄弟姐妹，他们都已先后故去。但是艾黎的后代们都继承了艾黎的遗志，继续为促进新中友谊工作。侄子萨默特和莫里斯是大学教师，他们一边工作，一边从事发展与中国友好的活动。萨默特自荐去中国教英语。莫里斯在英国主动带中国留学生，毫无保留地向中国学生传授知识。侄女菲利普在基督城教书，退休后仍参加新中友协的工作，已70多岁高龄还学习了中文，热情接待中国来访团组。

为了更好地宣传艾黎，她带病完成了《艾黎——从坎特伯雷到中国》一书，她对笔者说，艾黎的后人更要学好艾黎，像艾黎那样生活、工作，使新中友谊代代相传。现在艾黎的后人共40多人，他们表示要像艾黎一样，把新中友谊的接力棒一代一代传下去。

艾黎播下的新中友谊的种子已开花结果。基督城的惠伦纳小学是艾黎1907年－1911年上学的地方，为了纪念艾黎为中国人民作出的贡献，基督城市政委员会于1997年在此树立了纪念碑，办起了艾黎中文学校，所有学生每周学习半小时中文。中文成为学生的必修课，这在新西兰的国立小学中是第一家。目前，这所学校已有200多名学生。学校还办了成人中文班，一些白发苍苍的新西兰老人仍在此孜孜不倦地学习中文，了解中国文化，其中有基督城市政府国际关系官员。基督城市长穆尔也把两个孩子送到艾黎中文学校学中文。